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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果真是他！

    方一略作思忖，当即缓步上前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，老人下意识扭头一看，脸上带着一丝惊恐之色，大概是被吓到了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，大半夜背后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，搁谁谁不慌？何况他在这里烧纸，本身就是迷信鬼神的人。

    老人的面孔虽然比方一记忆中苍老了许多，毕竟过去了十年，但方一此番近距离观察，还是熟悉的面容，于是更加笃定这个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那个在公车上第一个发现两名凶手扛着尸体，拉着孙女匆匆逃跑的老头！

    当年的公交车上，只有这个老头是幸存者。

    “裘大爷，你好。”

    方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老人缓缓站起身来，经过起初的惊吓后，他已经恢复了镇定：“年轻人，你怎么会认识我？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他看出方一是奔着他来的。

    方一道：“我只是好奇，裘大爷您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到这里烧纸。”

    老人眼神闪烁了一下，笑道：“嗨，没什么，就是前边拐弯口有高楼挡着，老出车祸，我老头子一个人闲着没事，就每天在这条路上烧个纸，让周围鬼神多多看顾来往的车啊人啊，保佑他们别出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方一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：“哦？真是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老人自顾自感慨道：“人啊，活在世上，难免会有意外，自求未必多福，命还是由天定啊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又转身继续弯下腰烧纸。

    方一看着他略微佝偻的背影，沉默片刻，道：

    “裘大爷，我猜您这不是为了替路人祈福才烧纸，而是为了向当年死去的318公车乘客表示歉意吧？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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