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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秀丽沉吟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大娘想求你，把你大爷这个什么劳什子厂子给他刷（shua四声）掉，好不？”

    李佳楠吃了一惊，问道：“刷掉？为啥呀？”

    王秀丽解释道：“从前你大爷在厂子当工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麻烦事，今天这个找，明天那个找，不是要钱就是请假，再不就是说原单位哪个同志多惨多惨，让他去把人给招进来。

    你今天也看到了，厂子就那么一点点儿，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呀？

    就算是人多了一点，工资高了一点，这些都不是什么，还都不愿意干活，指使谁也指使不动，最可气里面还有几个以前是我和你大爷的老上级，我们就更不敢多说啥啦，只能自己干呗。

    这次自打你大爷知道你要回来之后，睡觉就没有踏实过，半夜总得醒上几回，你说说这个厂长当的有啥意思？还不如当工人呢！

    所以呀，你这回就给他直接刷掉，他招的那些个人呀，你爱留就留，不爱留就全都撵走，反正也没签合同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李佳楠非常震惊，问道：“没签合同？”

    王秀丽点了点头，回答道：“怎么签合同？他们的关系还都在厂里呢。”

    李佳楠点了点头，心说这样麻烦确实少一点，于是说道：“大娘，没你说的那么严重。

    事情呢，确实不如我想的那么好，可也没有太差，至少不是赚钱了嘛。”

    王秀丽听了只能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，至少赚钱没亏钱这样的话她是不好意思说的，丢人。

    刚好这时候姜继母洗好了苹果端出来，李佳楠笑着问道：“姜姨，咋的，你也是找我有事？和大娘一个意思？”

    姜继母把水果盘放下，挑了一个最红最大的开始削皮，顺嘴说道：“嗯，差不多，我和你大娘的意思差不多，只是具体情况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王秀丽。后者豪迈的一挥手，说道：“弟妹，看你，自己老爷们是个啥样我能不知道？

    我家那个和他二弟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，怎么可能一样呢。”

    姜继母只好说道：“也不是那么讲的，小楠他爸也没好多少。

    他是怕别人讲他现在当了老板，做了生意，就六亲不认啦，连之前的同事面子都不给。

    为了这个面子上的事，没少吃亏。

    我们那边经常卸货装货，他都找那些原来的同事，报酬给的都不低，可那些人每次都像是施舍我们似的，钱得给，饭还得吃，临了还得给他们挨个的送回家。

    你说说，凭什么呀？

    有时候我看不过去说几句，她爸就跟我急，为了这些破事我们俩没少吵，他其实也承认自己有点过，可对上那些人就全都忘了，他从前当车间主任的时候都没这么卑微。

    小楠，反正这个什么主任还是总经理的，你爸做的都不合适，你还是找别人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李佳楠。

    李佳楠接过来，咬了一口，赞叹道：“还是咱家这边的苹果甜，在羊城吃的那些都是水了吧唧的，一点苹果味儿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嚼了几口，忽然装作随意的问道：“那你们有没有想过，我要是不让他们干了，他们干啥去呀？

    天天在家喝茶遛鸟，提前进入退休生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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