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-《八卦台前幕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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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再差,还能差到哪儿去呢?

    反正现在也不是草菅人命的旧社会了,饶是自己再没出息,最次不也就跟现在似的混日子么,谁还能偷偷派人把自己暗杀了不成?他一没本事二没拥护者的,根本不够格当威胁,冼淼淼也不是傻子,怎么着也不会甘冒风险做这种注定了没收益的事情。

    拼一把可能好,不拼,注定没好儿!

    既然如此,还犹豫什么呢?

    尚志下定了决心,尚云朗既欣慰又感慨,倒也不劝他改主意了。

    只是隋怡知道后难免又是一场大闹,日以继夜的在尚云朗耳边各种嘟囔,气得他不行。可骂又不舍得,打也打不得,只好一天一点,把相关利害得失掰碎了讲给她听,至于究竟能不能领会,尚云朗也顾不得了。

    尚志外调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,冼淼淼也没瞒着旁人,在一次家庭聚会上,尚云朗把这事儿说了之后,她转头跟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就承认是自己的主意。

    老爷子微微愣神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“我就说,这么靠谱的主意,也不像是老大能想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见他并没怪自己自作主张,冼淼淼也跟着笑了,“您不怪我就好。

    “傻丫头,我怎么可能怪你,这事儿处理的最恰当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眼下孙女得势,他虽然欣慰,但尚志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孙子,又是孙辈中的老大,也曾被他寄予厚望,手心手背都是肉,岂有不疼的道理?眼见着孙子处境尴尬,亲爹又不争气,老爷子也时常想怎么帮扶他一把;可恰恰就是因为他的身份,老爷子反而又不好出手了。

    帮的轻了,大家难免有怨言,保不齐尚志更加尴尬,还不如不帮;可要是帮的狠了,又怕老大那一家子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,扰乱既定的局面,给孙女添麻烦。

    他一直觉得愧对女儿,实在不忍心再让孙女受委屈,因此再三权衡之下,到底忍住了没出手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,孙女竟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主动开口,顿时让他感慨万千,再次觉得没看错人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就算赶明儿他死了,也能闭上眼了。

    冼淼淼是最典型的耐骂不耐夸,你说她几句她能顶回来十句八句的,可要是狠夸,马上就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见老爷子这样,冼淼淼反倒脸红,老老实实的说:“您也别光夸我,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。表哥毕竟比我大,大舅舅在公司的资历也久,他要老在下面混也不是个事儿,偏没有大功劳,我也不好明着提拔,不然就算大家嘴上不说什么,心里怕意见更大,他就更不好混了。他尴尬,我也不舒服,所以来个距离产生美,他有了上升的可能,我也乐得自在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可真够直白的,就差明白的说尚志是个烫手山芋,偏老爷子就爱这一套。

    “该夸就夸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老爷子笑了,乐呵呵的喝茶,又说:“人是活的,谁还没有点小算盘?怕是孔孟圣人也不敢这么说!只是小算盘要打的好了,可比一味的公正无私还要来得有效。”

    他早就想好了,老大不中用,老二压根儿没那个心思,小女儿又走得早,能挑的就只剩下三代。可偏偏家里人丁单薄,孙子可谓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缺点,也就是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,十月还小呢,等不得,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孙女了么!

    老天有眼,偏他们家命不该绝。

    这孩子虽然命途多舛,可到底也是经历风雨一朝成长,眼见着行事作风越发得人意,想来要不了多久,自己全数放手也不怕什么了。

    在决定继承人方面最怕犹豫不决,既然已经定好了人选,就要重点栽培,关键是不要给其他候选者错误的讯息,不然久而久之,继承者心生不满,候选者也野心滋生,终究少不了一场厮杀。

    人老了,就容易心软,当年他能杀伐决断,快刀斩乱麻定下来女儿,可现在轮到孙辈,反倒犹豫不决了。还真是应了那句话,隔代亲,只是太重亲情,有时候怕也不是好事。

    所幸孙女可靠,该狠得地方倒也不含糊,不错,不错。

    一家人吃了饭,又都凑在一起说话。

    因为尚志的新决定,尚云朗难得没跟家人呛声,氛围少有的融洽。

    只是老爷子抬头看了一圈,随口问道:“隋怡怎么没来?”

    尚云朗脸上快速划过一抹尴尬,赔笑道:“她昨天出去购物,赶上下雨,感冒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太没有说服力了。

    这年头谁逛街买东西还纯粹步行么?再不济还买不起雨伞吗?又不是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万金小姐,大夏天的,难道沾点湿气就病倒了?

    因着尚志资质平平,前些年又不上进,老爷子难免有些迁怒隋怡,觉得她年岁大了反而不如年轻时候通情达理,就挺不待见她的,这会儿也不过白问一句,倒也没盼着她什么时候能真心尽孝膝下。

    “哦,”老爷子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,“那就让她养着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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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尚云朗干笑,不经意间瞥见尚云清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瞧,只觉得浑身发毛,待要解释吧,又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正纠结着,就见尚云清已经轻嗤一声扭过头去,拉着十月乐颠颠玩起来。

    临走前,老爷子又单独递给冼淼淼一个小密码箱,箱子里装着好些不记名债券、认购书和所有权证书什么的,冼淼淼只粗粗一瞥,就被大致价值惊了一跳,“外公?!”

    “拿着吧,眼见着你也是要结婚的人了,你爸妈都不在,外公替你出嫁妆。”回避来回避去,终究是逃不开孙女嫁人的这一天,说起这个,尚清寒难免又有些伤感。

    冼淼淼也觉得鼻子发酸,不肯要,“我什么都不缺,您自己个儿留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,留着些有什么用!你有那是你妈留给你的,不算在这里面,”尚清寒摆手,示意她收起来,又道:“你也不用担心老大他们泛酸,了不起他们现在就把财产都过给儿子,也就跟你持平了,再者他们也都有孩子,哪怕我等不到那一天,也都有他们各自的一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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