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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且他们的反应是那样平静，既没有想象中的震怒，亦没有不解，而且从顾妈妈抚摸他的动作中，张思毅能感受到的唯有安慰与包容。

    张思毅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，从踏进这道门起就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慢慢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可没过两秒，他的心就再次高悬起来——顾爸爸和顾妈妈现在只是试探了自己，那他们会同意自己和顾逍在一起吗？他们对此又有什么看法？

    他迫切地等着宣判，可那之后，顾爸爸就再也没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顾逍和顾遥就忙完出来了，他们还洗了点儿水果，顾逍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搁，扫了沙发上的三人一眼，只见张思毅拼命朝自己眨眼睛，表情有种说不出得古怪。

    顾逍微微一怔，他哪里知道，自己洗个碗的功夫，张思毅就被父母给攻陷了。

    他故作淡定道：“春晚开始了？你们干什么呢，怎么不聊会儿天？”

    顾爸爸似笑非笑道：“聊了啊。”

    顾逍笑问：“聊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顾爸爸：“聊你啊。”

    顾逍：“聊我？聊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聊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和你妈坦白。”顾父收起笑容，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，发出的磕碰声荡得所有人的心都跟着“咯噔”一响！

    顾逍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张思毅被顾爸爸和顾妈妈夹在中间，哆嗦得像只小绵羊。

    顾爸爸瞥了顾遥一眼，道：“遥遥也知道是吧？”

    顾遥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逍脸色变了变，视线在张思毅和父母之间逡巡了片刻，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他的音量下意识地低了两度。

    “你还关心我们什么时候知道？”顾爸爸虎着脸，刚刚在张思毅面前忍着没发脾气，现在面对顾逍才真正露出严父的表情。

    原本充满喜气的除夕之夜在猝不及防间成了“出柜大会”，张思毅吓得噤若寒蝉，顾遥也不敢吭声，唯有顾逍，被迫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

    他的大脑快速旋转着，搜寻着各种可能露馅的细节，很快回想起之前在朋友圈里发的那张影子照片。虽然父母不太玩朋友圈，但他以前教过他们如何使用，所以也不能完全避开这个疑点。

    顾逍以为父亲是根据那张照片判断的，不料顾爸爸却说了个让所有人都无比诧异的答案：“你十七岁那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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