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去吃烩面-《李自成的明末游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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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稷山县丞狄遵制担心官军收复失地后小命不保,遂投“流贼”。

    县里的训导田嘉毂拒不从贼,由不得他,裹挟而去。因为他是陕西白水人,早前跟冯起龙相识。可不能让他泄露底细。

    刘宗敏先带一哨人马北窜进入吕梁山,去发展革命根据地。

    白旺、张能等依次出发,先南下稷王山虚晃一圈,然后再由紫金山潜行北上,最终进入历山。

    重阳节前两天,李自成泪别稷山父老,率领殿后的骑兵哨出了东门。

    革命军行至绛州城外跟官军对峙三天,佯败而去。

    官军追至稷山,追至河津,追至万泉(万荣),追至猗氏(临猗),然后被拖垮了。

    李自成返回去玩了次骑兵三堵墙,效果不错。然后再掉头窜往司盐城(运城),“拿”了一些盐。

    顺便说一下盐。

    茅元仪在军事理论上还行,实战一般,人品也就那样。算是明末部分文人的代表。不过他在财政上颇有些见识,这里单说盐一项。

    “今国家滥觞之事,不可枚举,而徒日夜忧贫。何异膏粱子弟不知生产,豪奴宠婢恣擅奢靡,而独攒眉蹙额,日事借乞乎?是更不可不讲也。虽然讲者为难,而行者更难。讲者曰:吾儒者也,而甘为聚敛之臣,将以毁名,将以贾怨,夫怨,盖臣之所不避也。特不能忘者,名耳。夫苟果浚民肥上,聚财祸国,而以逢君土木斋祷淫蛊黩武之恶,则诚不可使。必欲避其名而坐视国贫,始以庚癸之呼,终以内溃之祸,坐见胡虏长驱,宗社腥膻,亦何颜施眉横襟而称儒者乎?”

    “今天下之盐,淮居其半,浙次之。按天下户口之众,流寓之广,财赋之自出,孰有过于浙之杭、嘉、湖、宁、绍,南畿之苏、松、常、镇、应天、淮扬者,然此十二郡者,无一人食官盐。”

    经济最发达的江南十二地,无一人食官盐。

    为啥呢?

    “按《东坡集》扬州盐元价二十八文,今扬州盐四五文即以为贵,不肯行引,而别请食盐。”

    实际宋代官府卖盐,按“颗、末二种”(粗盐、细盐),每种又分不同等级。颗盐最便宜的三十四钱一斤,末盐最便宜的四十钱一斤。

    上面二十八文已经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。可大明呢,同样是扬州,四五文即以为贵。

    茅元仪说“其弊在于纵私盐。私盐不禁,即再损之,亦常虞壅积也。”

    可见私盐之便宜,冲击市场带来的危害之大。

    还有,“近楚盐至十余钱而交口诟之”。“往熊廷弼居乡,遗书袁世振,极言盐贵厉民也。”

    茅元仪又说“楚人好嚣,而是时熊廷弼入土商数千金,欲以阻盐法耳。”

    说熊廷弼收了贿赂才阻挠改革盐法。(老茅看不上老熊,经常拉出来打靶。可他自己曾放狂言有三万军队就能横扫奴虏,“全辽不复,弟甘三族之诛”。嘴炮小王子吧。)

    按茅元仪估计,大明如能禁私盐,一年可以多得一千多万两白银收入;再提下盐价,年入两三千万。

    以绝大多数贫苦老百姓的生活水准,每人每月吃半斤盐顶天了。提盐价并不会加重多少负担。

    让李自成来干,若再加上其他改革,明末每年可获得合理财政收入,银两加实物折合不会少于八千万白银,努努力再增个五六千万也不是不可能。1明代财政收入并没有一个单独部门做完全统计,很分散,不止是明面上的几百万。

    大明总比偏安一隅的大宋强吧,结果呢,不止税收上惨不忍睹,而大明老百姓也未必有大宋百姓过得好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自成率队进入中条山,游山玩水几日,出发北上,潜行至历山。

    一别两月,刘芳亮已经在历山扎下根,营寨修的颇为齐整。

    小钢炮也铸出一门。2西方要到两百年后的克虏伯才浇铸成钢炮。

    李自成检查过后撇撇嘴,“多用点心呐!”

    质量过关,口径误差略大了些。

    张鼐率领孩儿营百多个娃娃列阵,为大统领操演一番。

    “好!”李自成忍不住夸赞一句。

    “认识多少字了?”

    “五……六……八百个吧?”李来亨挠着头,一脸苦相。

    邢秀娘笑道:“能写对五百个字算他有本事!”

    李自成大怒,飞起一脚,“滚回去念书!”

    一群虾兵蟹将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妇女营大有进步,共培养出五个女秘书,三十个娘子军,四十个医护。

    李自成大喜,一连跟秘书头子神清气爽三日不下炕。

    邢秀娘吹枕头风,说想要个孩子。

    “戎马倥偬,生下来也不好养。算了吧。”李自成提裤子就跑。

    实际上,《大明王朝》里想生娃要另花钱,当初老王穷,所以李自成注定绝后。

    这事将来也是个隐患。

    李自成蜗居深山时,关外大凌河之战正如火如荼。

    大凌河位于锦州东三十余里,地处辽西走廊咽喉地带,是屏蔽锦州的重要防线。

    明军若要固辽,就必修此城;而后金要想攻明以及跟蒙古人交易,也就必拆此城。

    从袁崇焕之前起,双方对大小凌河二城争夺就非常激烈,已是两建两拆。

    从大凌河城再次修筑开始,朝廷里是守是弃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。

    磕磕绊绊反反复复中,城墙上的雉堞尚未完工,后金大军气势汹汹而来。

    关外前线指挥有两层体系:督师经略和辽东巡抚。权责既不清,推诿扯皮就难免了。

    袁崇焕时,为了避免狗屁倒灶之事,崇祯皇帝撤销了巡抚,以统一事权。他对老袁真的挺不错。

    还有件事也能看出来。

    前辽东巡抚因为发不出军饷,被哗变士兵羞辱的自尽了。然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袁崇焕及时到任,“请速发关内外积欠七十四万金及太仆寺马价并扶赏四万金,以无误封疆……”

    崇祯皇帝眼都不眨就掏钱了,兵变也就消弭了。

    还有,天启皇帝对袁崇焕也不错,“朝议以崇焕、(王)之臣不相能,召之臣还,罢经略不设。”

    这待遇没的说。

    袁死后,崇祯皇帝唯恐重新出山的孙承宗权利过大,又开始设置辽东巡抚牵制。

    然后辽东巡抚丘禾嘉就和孙承宗有了冲突,互相不甚配合。孙承宗就想赶走他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先用孙穀代替;紧接着又让谢琏上;然后一思考决定还是启用丘禾嘉;最后一拍屁股又以刘宇烈为兵部左侍郎兼右金都御史,巡抚辽东、山海关等处地方。

    一个辽东巡抚,战时旬月之间连续变更几道任命。好吗?

    明军先是用添油战术救援大凌河,被后金逐一吃掉。

    九月份终于凑齐一支两三万人的大军,再次增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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