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半个月说长不长,很快便到了出嫁的日子。 北都的秋来得大张旗鼓,晏长风早起梳妆,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北方的秋凉。她忽然记起,去年就是这个时节第一次见到裴二,在南方那样温和的秋日裹着冬日的大毛氅,咳得死去活来。 他一到换季就犯病,今日不会也穿着冬衣成亲吧? “姑娘,想什么发笑呢?”如兰一脸喜色地端来热水,伺候姑娘洗脸。 “哦,我在想裴二今日会不会穿厚毛衣,要不咱俩打个赌玩?”晏长风穷极无聊,终于找到了一点乐趣。 “啊?”如兰匪夷所思,谁家姑娘成亲会想这些?“我寻思不能吧,这样的场合姑爷还是要注重形象的。” “我觉得裴二干得出来,如果他需要的话。”晏长风拿着湿帕子胡乱摸了把脸,“就这么定了,输了的人一个月不许说不。” 如兰该说不说,姑娘有时候真的好幼稚。 新妇出门过程繁杂,上妆穿衣,每一样对晏长风而言都是折磨。当然,对伺候的喜娘来说也很折磨,表姑娘样样不按常理,实在叫她们为难。 “表姑娘,粉太薄了不好看的。” “表姑娘,胭脂浓一些才喜庆,不然压不住一身的喜服。” 压不住也不要猴屁股,晏长风果断拒绝,“就上淡妆吧,一路盖着盖头谁看得见。” “姑爷看啊!”喜娘理所当然地说,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可不就是给姑爷看吗。” “姑爷他不嫌弃。”晏长风不容置喙,“就按我说的来。” 喜娘们面面相觑,无奈又好生羡慕。 因为一切化繁为简,晏长风早早就准备妥当,她不由后悔没再多睡一会儿。 好容易挨到了吉时,她先拎着裙子去世安院跟家人磕头。 大长公主看她这仿佛要下水摸鱼的样子脸都绿了,“给我好好走路!” 晏长风笑得灿烂,脸皮刀枪不入,“穿成这样能好好走路才怪,外祖母别骂我啊,今日骂人不吉利。” 姚文琪扑哧一笑,惹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。 大长公主指着她笑骂:“这磨人的东西可算嫁出去了。” 晏长风拎着裙子,大大咧咧跪下磕头,“拜别外祖母,我出门子后外祖母您可千万别想我。” 大长公主只恨不能过去踹她两脚。 别人家女儿出嫁,气氛多少都会伤感,到晏长风这里,一家人笑得肚子疼。 这笑声跟着晏长风一路到了府外,兄弟姐妹们自发一路相送,场面十分欢快。 前来迎亲的裴修看到这一幕,不由失笑,二姑娘是个神奇的姑娘,能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笑。 “大表哥你帮我看看。”眼前一片红的晏长风问姚文庭,“裴二今日穿了什么?有没有穿冬衣?” “啊?”姚文庭不明所以地朝马上的新郎官看了一眼,“没穿啊,是秋日的喜服,表妹是怕他冷吗?” 居然没穿啊,是没犯病还是没好意思? “我才……” 她正要回答,跟在后面的如兰此时提醒道:“姑娘一个月不许说不哦。” 晏长风:“……” 她感觉这分明是给自己挖了个坑,她随口说的赌注,谁知道刚出门就先难为到自己了? “……我才没有怕他冷。”她机智地换了个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