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是啊,徐缈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很纯粹,他利用了这种纯粹,郡主当然也可以。 只不过,这种本该由他来掌握的捷径被别人走通了,刘靖心里烧得慌。 与徐缈仔细分析郡主? 肯定不行! 刘靖只能集中精神,再调转头去解释:“夫人,我没有指责阿简的意思。” 油灯又暗了许多,只余一点点微光。 影影绰绰的,徐缈倏地想起了她的那些梦魇,那些细碎着、没有前后的噩梦。 她发疯一样刺向老爷的匕首;她被阿简背着走、迎接他们的是一把把长刀和见死不救的迅儿;她抱着父母牌位、余最后一口气时看到的阿简的眼泪…… 那些画面交错在一起,夹杂着悲伤痛苦癫狂,似一场狂风暴雪,在她的眼前飞旋着。 泪水又一次从徐缈的眼眶中翻涌而出。 “二十年,我没有为婚事后悔过,”她垂着泪,视线越发模糊了,室内又暗,她几乎要连刘靖的轮廓都看不清了,“我不希望我的二十一年,开始后悔。” 刘靖的脸上满是愕然,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缈,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徐缈口中说出来的。 几个晃神间,他意识到不能让徐缈这般想下去。 他依着往常习惯,想再去握住徐缈的手。 噗—— 内室陷入了黑暗。 灯芯彻底灭了。 失去了光,刘靖伸出的手没有掌握好距离,直直落在桌面上。 他没有探到徐缈的手,只摸到了一片潮湿。 那是徐缈先前落下来的眼泪。 “夫人……”刘靖的声音发颤,他必须说些什么来挽回。 徐缈却不听了。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声响,她站起身来,转头看向外间。 她太熟悉这个家了,即便一片黑暗,她也能判断方向。 很快,帘子起了一个角。 在外头的夏嬷嬷注意到了这厢黑了灯,正迟疑着要不要进来看看。 外间的灯光透了进来,只有些许,也足够让徐缈不磕碰什么就走过去。 夏嬷嬷看到她,帘子打得更高了些。 刘靖此刻也看到了这些光亮,他忙往前赶了几步,想要拦住徐缈:“夫人,夫人何出此言?这些话太伤人了。” 徐缈笑了笑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觉得,我该这么说。” 刘靖蹙眉,紧紧盯着徐缈看。 徐缈却与夏嬷嬷道:“把灯点起来吧。” 夏嬷嬷看了刘靖一眼,闷头进去把油灯再点了。 内室里重新有了亮光。 徐缈适应了下光线,也没顾着擦把脸,转回去寻找要给刘迅带走的东西。 刘靖看着她忙碌,心思起起伏伏。 很多话在心中转了好几转,他都不确定是不是该这么说给徐缈听。 此刻的徐缈,未必能听进去他说的话。 徐缈收拾出来了一些银票,一一整理好,而后,她又默不作声地去了刘迅的屋子里。 刘靖一言不发跟着她。 郑琉已经走了。 他们两夫妻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。 徐缈叹了一声,把散乱在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,她还要给迅儿再拿几身衣裳。 而后,她在一堆的乱糟糟里,看到了几张纸。 上头有字,字迹是郑琉的。 “你妹妹不识抬举,关我什么事?” “你父亲就没给你出什么主意?他想当国丈就自己出点力!” “有本事你冲你母亲去喊!” “讨好太子?太子把你当龟公吧?” 徐缈眨了眨眼睛,有那么一瞬,她以为是自己泪水糊眼,可再认真看了看,上头的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