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道衡推断道:“他年轻没见识,圣上却知道,他们若商议出了用金砖转移视线的策略……” 金贵人没有接这话。 道理,确实有一番道理。 只不过,前后的思路有点怪。 徐简一连坑了太子两回,还会想方设法再给太子“松绑”? “他到底想做什么?”金贵人低语。 依他来看,太子行事固然偏颇,但徐简没有与太子作对的必要。 朝中人人都知道,圣上偏宠太子,想靠这点儿破事把太子拉下马,不太可能。 徐简对太子有救命之恩,宁安的母亲同样救过太子的命。 有圣上的偏爱,有这两份恩情在,徐简伴太子六部观政,沿着这条路走下去,自然而然地,不说辅国,但为新君重臣并不难。 作为一个不可能再征伐的武将子弟,如此结果已经是上上选了。 金贵人抿了一口茶。 虽然,他并不会让太子摸到龙椅,但其他人并不知道,徐简也不可能知道。 那徐简为什么要做对太子不利的事情? 除非,徐简看穿了。 看穿了太子,也看穿了藏在背后的人。 徐简真有这种本事吗? 这一点,饶是花了一个晚上,金贵人都不敢有十成十的把握。 唯一能确定的是,徐简的野心,比他想的要大。 茶,已经凉了。 金贵人交代道衡道:“如果,徐简真打算往晋中伸手,或者他查到了苏昌脑袋上,你说要怎么办?” 道衡垂着眼,道:“晋中路远,石老头死了,其他石家人也不知内情,他们要查也没有那么容易。 给他们布置些障眼法,耗一耗时间,单慎就会知难而退了。 顺天府事多,人手就这么些,他支撑不住长时间查晋中,晋中地方衙门也不会真的老老实实配合他,由着顺天府在他们的地方上查东查西。 至于徐简,他也一样有心无力,他就那么几个亲随,查晋中太吃力了。 反倒是苏昌那儿……” 苏昌就在京里做买卖,在单慎和徐简的眼皮子底下。 “苏昌若是扛不住,只能舍了,”道衡实话实说,“就是传到苏议耳朵里,恐是不会太高兴。” 金贵人冷笑一声。 苏议肯定不高兴,但是,舍一个苏昌够吗? 徐简是匹疯狼,咬人太狠了,他在局中另寻他法、折腾到了现在,只陈米胡同和苏昌,喂不饱他。 “退下去吧。”金贵人道。 道衡告退了。 主子没有认同他的说法,却也没有不答应。 这么看来,主子的气应该已经散了不少。 也是。 这么多年了,主子经过大风大浪,先前只是轻视了徐简、以至被抓住了些机会,现在冷静下来,自不会乱了阵脚。 明日,他去会会苏昌。 屋里,先前回话的人又进去了。 虽然道衡出去时面色还不错,但他守在外头、心里始终不得劲。 “告诉王芪,”金贵人神色淡淡地,语调也低了几分,“暗子就该是暗子,曝光了的,不留了。” 闻言,候着等吩咐的人猛然抬起头来,惊讶地看着金贵人。 果然、果然如此,他的预感没有错。 “怎么?”金贵人没有回头,却似乎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惊愕,“成喜,你有别的主意?” 成喜吞了口唾沫:“没有,小的会告诉王芪。” 再一次从屋子里出来时,成喜不止脸上全是汗水,连脊背都湿透了。 他和道衡,确实都跟了主子很多年了,久到,他们都以为,主子会念旧情。 事实是,没有旧情。 棋子就是棋子。 没有用的,就是弃子。 这一点,在很多年之前,他头一次跟着主子做事时,他就明白了的。 道衡也明白,只是懈怠了。 一次失误,让人咬住了尾巴,那就是这么一条路了。 这一切,道衡并不知情。 翌日一早,他换了身装扮,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商人模样,去了西街寻苏昌。 香料铺子不大,前铺后院,道衡径直去了后院。 一迈进去,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。 苏昌笑容满面,就是笑得有些怪。 下意识地,道衡以为自己被顺天府、或者是徐简的人埋伏住了,他急于后退脱身,不曾想,拦在他身后的却是他熟悉的人。 “王芪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