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六十六章 人发杀机-《阴脉先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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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帮我听着点。”

    设备简单,不能录,只能听,只好求陆尘音帮忙。

    陆尘音问:“怎么还用上科技,不趴窗户偷听了?”

    “分身乏术啊。”

    我感叹一句,拿起清慧喝过的残茶,转身又从窗户跳出去,沿墙爬下,落地便再奔了正觉寺。

    还是从后面山崖爬上去,来到后院墙下,再点三炷香。

    香头一起,烟便四散。

    我用残茶兑了朱砂,拿黄裱纸一张,正面画清慧的像,背面书先天晧影替身秘祝。

    这是外道三十六术傀儡控识化形术中的画影替身法。

    可以借主人生气蒙骗过一切守家镇宅的鬼神阵法和看家灵物,出入门户无形无痕,宛如鬼魅潜行。

    香头烟散,说明这寺院有法阵庇护。

    一地庇护法阵,不外是警戒、杀伤、迷魂之类。

    正觉寺是对外开的旅游景点,就算不火和,每天也有游客香客进出,不可能布置杀伤迷魂类的法阵,唯一的作用就是警戒。

    这类法阵种类较多,想在破解,得先寻阵脚,再对症下药,破解不难,只是有些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我刚才来那一趟,注意到这个问题后,便打着过后找个寺里和尚借用生气做掩护的主意。

    秘祝书完,把那黄裱纸往胸前一贴,人像朝前,秘祝贴身,拔起地上三炷香,往后脖领里一插,我便跃过院墙。

    轻轻落地,香头没有异状,这就是成功骗过了警戒的法阵。

    我把香头插在墙角暗处,沿路潜过去,找到方丈室,见窗里透出光亮,便顺着外墙爬上去,倒挂在房檐上,探头往屋里偷瞧。

    清慧正独坐房中念经,对面是一尊弥勒佛像。

    “谓若离阿赖耶识依止执受不应道理。最初生起不应道理。有明了性不应道理。有种子性不应道理。业用差别不应道理。身受差别不应道理。处无心定不应道理。命终时识不应道理……”

    我只瞄了一眼,便不再多看,翻身到房顶,平躺在阴影中,安静听他念经。

    如此念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,声音突然停顿,化为一声悠悠长叹。

    “一个亿啊,这高天观可真是有钱……”

    声音里满满是无法掩饰的贪婪。

    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,跟着是拨打电话的响动。

    “弟子清慧啊,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您汇报啊,好,好,我等着您。”

    我立刻离开房顶,顺着墙滑到地面,到附近的树丛中藏身。

    清慧熄了房中灯,独自沉默坐在黑暗中。

    十几分钟之后,一个白色身影飘飘荡荡从寺院后方而来,到了方丈室外,直接推门进入。

    那是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年轻和尚,浓眉大眼,面如冠玉,光头隐隐然散发着一圈淡淡光芒,自夜色中而来,真好似仙佛临凡一般,让人一见就心生敬畏之意。

    一见这年轻和尚,清慧便立刻跪伏在地,大礼参拜。

    年轻和尚坦然受了清慧的大礼,这才道:“清慧,你知罪吗?”

    声音清越通透,极是好听。

    我钻出树丛,重新爬回到房顶,倒挂在房檐上偷窥。

    清慧颤声道:“弟子知罪。”

    年轻和尚道:“你何罪?”

    清慧道:“上师有令,凡事同韦良宝他们商量,等事情成了再同您汇报,没有结果之前不得打扰您清修。”

    年轻和尚道:“明知故犯,当受拔舌地狱之刑。”

    清慧忙道:“实在是关系重大,我不敢相信韦良宝他们,所以才打扰上师。”

    年轻和尚道:“韦良宝侍佛敬诚如一,为成大事出钱出人出力,翻修正觉寺,筹办投资大会,准备投资本金,将他前年自股市中的斩获,全都投了进来,可比你们一钱不出的正觉寺可靠得多。”

    清慧道:“弟子不是不出钱,实在是没钱,这么多年,正觉寺几乎毁寺,全靠我苦苦支撑,哪怕是被闭寺还俗,也没有动摇侍佛之心,公家风向一变,就立刻争取重开正觉寺,地仙府四十多年没有音信,可上师一来下令,弟子便没有任何二话,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弟子的虔诚吗?”

    年轻和尚道:“诚与不诚,你自己心里清楚,当时要不是我许你在世转生之法,你大概还在各种推搪,不愿意尊令行事。”

    清慧道:“上师,弟子确有难处,没有能力独自完成这任务,当时正觉寺的情况您也看到了,连吃饱饭都不容易,哪来的钱财支撑这么大的事情?弟子是没有钱,可弟子心诚,这次就是涉及到钱的事情,我才宁肯犯了上师的规矩,也要跟您当面汇报,怕的就是韦良宝知道了起二心。这些老千,贪起来个个胆大包天,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年轻和尚语气淡淡地道:“些许铜臭事,也值得打扰我清修?韦良宝几百万都垫进来了,又怎么会为了点钱的事就背叛我?清慧,做好你自己的事情,不要总是想方设法抹黑韦良宝,只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,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。规矩定了就要守,看在你多年苦劳的份上,我让你少受些痛苦就是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缓缓向清慧伸出手。

    那手也在黑暗中闪着淡淡光芒。

    清慧急道:“高天观要投一个亿进来!”

    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途。

    短暂的沉默之后,年轻和尚收回手掌,在身前合什,轻诵了一声佛号,道:“三年前我曾到金城去看过高天观,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,只有黄元君和她那个小女弟子苦守着,要不是有黄元君的威名在,怕是早就被公家除名了,短短三年,怎么可能拿得出一个亿来?你这消息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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