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姚氏这次态度异常坚决,连母亲的意愿也不顾,死活不让姑娘姑爷留在北都。 晏长风知道母亲是真的慌了。她恐怕已经明白大姐前世的遭遇不是单纯的遇上了一个混账夫君,而朝堂争斗的牺牲品,她不想让另一个女儿也有此遭遇。 其实如母亲所言,成了亲就耍赖离开也不是不行,外祖母再不高兴也不能把她抓回去砍了。 可真能离得开吗? 母亲不可能就此与母族闹翻,老死不相往来,晏长风不可能任由裴钰跟秦惠容在这世上喘气儿,裴二不可能让裴萱深陷国公府,成为另一个姚文竹。 大家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不得已,谁又能真的逃开? 且一旦让秦王夺得天下,姚家,晏家都没有好日子过。晏长风不敢说自己能左右朝局,但她必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秦王得势,所以她不能走。 “娘,您当初执意跟爹在一起,外祖母不许,您可想过私奔?”晏长风不好把心中所想摊开了说,只好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母亲自己想明白。 姚氏闻言一愣,她当然想过,任何一对儿男女在姻缘备受阻碍的时候大抵都会想走这条路。可冲动过后她就放弃了,她心里清楚自己奔不出去,逃去天边也能被母亲揪回来。 如果到了这一步,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,可晏川行必定没有活路,母亲的手段她最清楚不过了。 同样的道理,如果长风小两口跑了,母亲不能拿外孙女如何,也不能拿怂恿他们跑路的亲女儿如何,可人家霁清呢?还有夫君呢? 想到这里,姚氏叹出了一口无力挣扎的长气,就如同她当年一样。 “伯父,伯母,”一直没说话的裴修缓声开口,“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,但我会尽我所能护二姑娘周全,或许明知有危险却依旧深陷其中是很愚蠢,但一味逃避也不是智者所为,二姑娘聪慧过人,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有能力去完成自己的意愿,您二老应该相信她。” 无条件的信任从一个关系不甚相熟的,甚至是仇人的嘴里说出来,这感觉十分异样。晏长风咀嚼着这几句话,心里十分不情愿地承认,她的心是被触动了。 这是父母亲人不曾给过她的一种触动。 被触动的还有老两口。姚氏想起当年夫君求娶时跟母亲说的一番话,大抵也是这样的意思,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好的承诺,无外乎是尽自己所能护她一世周全。 晏川行则是从裴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不光是求娶夫人的心酸,还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坚韧的责任感。这种源自男人对男人的了解,让他相信自己女儿的选择没有错。 罢了,”晏川行笑着打破屋里被无奈搅动的气氛,“罢了,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,我也尽所能帮你们,可有一点,不能让自己身处险境,有难处也别瞒着我们,晏长风那张油嘴我不听,霁清,我只管问你,你可不能叫我失望。” 裴修躬身拱手,行了一个大礼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 在别院里耽搁了这半日,晏长风便没能去东郊的庄子,但据裴二说十分漂亮,一定在她的期望值以上,这让她更为迫切地想去看看。 可惜大婚前,她再也没能出府。 姚氏的到来,让侯府上下一片喜色,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往日深了三分。 “你这丫头,说不回来就是好几年,快让我瞧瞧。”大长公主拉着爱女的手细细打量,见她脸上没有被生活拖累的痕迹,便知道她日子过得好,心里对那倒霉女婿的成见就又少了几分。 “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,是我的不是。”姚氏对母亲敬畏,如今还有一些埋怨,但到底是亲近的,一见了面就忍不住落泪。 “现在知道不是了,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死活要远嫁。”大长公主嗔怪。 这话让大家忍俊不禁起来,姚氏的眼泪就这样憋了回去。 余氏笑道:“远嫁到富足的地方去是福气,我瞧着妹子跟几年前回来的时候一个样,可见南方的水土养人。” 齐氏附和,“可说呢,我正想问她是怎么保养的,竟是一根皱纹也没有。” 大长公主道:“她甚事也不操心,自然是不见老的!” 又惹得大家笑。 晏长风拿胳膊肘戳了戳老爹,小声道:“听见没有,夸你呢。” 晏川行斜了她一眼,笑意忍不住爬上了嘴角。 姚氏一来,父女俩在侯府的日子就轻松多了,晏长风不用每日费心维系府上的关系,晏川行也不用天天跟府里的盆景互相折磨。 只是姚氏却忙得团团转,她在北都有诸多亲朋密友,天天忙着叙旧,也顺便为晏长风搭建人脉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