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连带着她沉甸甸了许久的心境,都亮起了一缕光芒。 前路茫茫,但前头也不全是坏事。 徐简送她们两人上了马车。 夜深了,车轮压过青石板地砖,咕噜咕噜作响。 他看了会儿,转身往回走。 前几天,小郡主给他递过一串消息。 如何说通了玥娘,玥娘又带来了什么消息,以及,她安排着玥娘寻徐缈说了一番话。 林云嫣说得对。 徐缈的软肋和支柱都是刘娉。 想让她坚持住,唯有拿刘娉做文章。 他们这厢八字没有一撇,刘迅那儿却迫不及待。 正因为有小郡主的提醒,昨日礼部衙门里,他才能一眼看穿刘迅的把戏、以及李邵的心思。 今晚,他亦知晓李邵寻踪。 即便徐缈没有使人寻他,他知道李邵去了得月楼后也会赶过去。 当然,徐缈寻他,更让徐简有了把握。 这条路能够继续走下去。 回到花厅,桌上的茶水还没有来得及收拾。 徐简添了一盏茶。 茶水已经凉了。 他捧着茶盏,指腹抵着盏沿,视线落在清亮的茶汤上。 先前,他也没骗徐缈,这茶水的确宁神静心,当然,也有不实之处。 茶叶并非来自于慈宁宫。 小郡主精心挑选的那些,全收在他书房里。 他今晚上突然请人回来,管事才不会去他书房里寻茶叶,厅里备的是什么就用了什么。 这些茶水,多少安定住了徐缈彼时激动慌乱的情绪,但是,徐简这会儿喝着,却有些心浮气躁。 喉头滚着,又是一盏。 茶壶见了底,徐简啧了声,按了按眉心。 他很想见她。 若不是这条伤腿,他会直接去翻诚意伯府的院墙。 此刻的得月楼,戏亦散场了。 “你自己回去吧。”刘迅道。 郑琉正上马车,闻言,踩着脚踏回身看他:“那你呢?” “我去千步廊,”刘迅没好气地道,“今晚这状况,我总得和父亲说一声。” 郑琉的唇角抽了抽。 既然要说,怎么不早先去? 腹诽归腹诽,她倒也没说出来。 此刻边上都是看戏散场的人,若他们起两句争执,少不得引人眼光。 她坐进车内,摔了帘子。 刘迅另寻了一顶轿子,赶到了鸿胪寺衙门外。 里头依旧挑灯。 刘靖闻讯从衙门里出来:“夜深了,什么事这么着急?” 刘迅左右看了看。 刘靖心领神会,把儿子往别处又带了几步:“这里说。” 刘迅忙不迭把所有状况说了一遍。 “你是说,徐简突然到了?你母亲和阿娉还跟他先走了?”刘靖问。 刘迅吞了口唾沫。 黑暗之中,他看不清父亲的神情,只从语气判断,父亲十分严肃。 “是不是昨日在礼部,打草惊蛇了?”刘迅问。 刘靖没答,只是问:“你母亲本不让阿娉去,后来又坚持一起去?” 见刘迅应了,刘靖的语气越发冷了三分:“打草惊蛇?惊到的可能是你母亲。” “您是说母亲她……”刘迅不敢信,母亲反常归反常,但无端端的,她能疑心到太子头上去? 没有见到徐缈本人,刘靖亦只是猜测。 可他近日衙门里繁忙,也不会为着此事特特回府一趟。 尤其是,他若回去,指不定适得其反。 夫人正是将信将疑时,他的过度反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,会让夫人连他都质疑上。 “你不用管徐简和她说了什么,你一切照旧,”刘靖沉声道,“太子那儿先安抚住,旁的事情,等我忙过这一段才做判断。记住,这些时日稳当些,莫要再惊动你母亲。” 刘迅应下。 出了千步廊,他站在大街上犹豫了会儿。 此刻回府,万一母亲问话,他要如何答? 还有那郑琉,指不定还要说什么风凉话。 太子估计在那宅子里,他去了也是触霉头,弄不好又要挨一脚。 左思右想的,总归还有一个去处。 “去水仙胡同。”刘迅与轿夫道。 第(3/3)页